镜沧衡（把自己扔进火盆

属权确认

　　Summary：

　　对于alpha来说，捍卫自己的领地是刻入DNA的本能。

　　

　　Notes：

　　batfam+43+abo，米中心，虽然还没写到43部分但确实是43。不算前篇的前篇见《鹊桥会》，提中心的前篇见《锈铁》，我流唯心主义信息素设定，欧欧西预警。

　　

　　＊＊＊

　　

　　上

　　

　　达米安的分化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尽管以杰森和斯蒂芬妮为首的无关人士——达米安坚持如此宣称——津津乐道于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但处于事件中心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对此都采取了冷处理。迪克曾无数次想找达米安或者提姆谈谈，又无数次铩羽而归，好在自那以后两人不仅对曾经发生的那个“意外”缄默不言，更是默契地避开彼此的存在。尽管汹涌在自己两个弟弟之间的暗流让迪克无比忧心，但互相回避总比彼此残杀好得多，迪克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没多久家里的其他成员便无暇估计达米安和提姆之间的事情。家里最小的成员终于完成了分化，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然而在这样一个由omega组成，唯一一个例外的卡珊也是beta的家庭里，分化成alpha的达米安不仅仅在分化期由于压力过大而激素水平骤升以至于差点直接进入易感期，哪怕是在分化后，做为家族里唯一的alpha，达米安表现出来的占有欲足以成为每一个人的噩梦。

　　

　　说真的，尽管性别偏见让人一直都有种“alpha天生优越”的错觉，但就杰森看来，分化后的alpha就跟狗差不多——没错，杰森就是指的达米安·韦恩。原本杰森没觉得达米安分化成alpha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哪怕算上芭芭拉，韦恩家也只有两个beta，其余成员都是omega，包括杰森。他才懒得听什么“alpha才是优势性别”的陈词滥调，事实就是对于蝙蝠来说，恶魔崽这个alpha才是异类。

　　更别说恶魔崽子分化期就咬了鸟宝宝一口。要杰森说，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达米安居然会下口得这么早。何况分化期见不到自己的族群就冲动易怒的达米安以及因为被达米安咬了一口而进入假性潮热因此变得和棉花糖一样软乎乎的提姆，这样的组合足以承包杰森一年的娱乐。

　　

　　如果之后达米安没跟小狗圈地盘一样在他身上留下浓烈的带有警告意味的alpha信息素的话。

　　

　　杰森记忆里的第一个alpha是威利斯·陶德。他仍然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威利斯在他身上留下的充满保护欲的alpha信息素。他父亲的alpha信息素曾经是让他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里在犯罪巷的破旧小屋里安睡的保障，但他也记得当他父亲喝醉后，曾经象征着保护的信息素狂暴的向杰森宣泄着怒火。他曾经庆幸布鲁斯是个omega，甚至如果布鲁斯的第二性别和威利斯一样是个alpha，杰森或许在被收养的第一天晚上就会逃离韦恩庄园。当然，这么多年过去，杰森自认为已经克服了对alpha的恐惧，毕竟他后来也确实遇到了很多值得信赖的alpha，比如科莉，又比如阿尔忒弥斯。

　　但他可没预料到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将近10岁的alpha——尤其是这个alpha还是达米安，老蝙蝠和塔利亚的亲生儿子，恶魔崽子——像对待一个弱小的不能自理的omega一样用信息素盖戳。而更令杰森暴跳如雷的是，他竟然是在以杰森·陶德的身份帮隔壁孤身养育一个孩子的单身omega母亲凯娜换灯泡的时候，被凯娜用一种调侃里带着欣慰，欣慰里又带着祝福的语气指了出来，他才意识到这段时间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却无处理清的违和感源于何处

　　凯娜笑着对杰森说：“我原以为你和你的家人有些矛盾——但我很高兴现在你似乎和你的家人已经和解了。”

　　凯娜又说：“杰森，你的家人一定很爱你。你的家人在你身上留下的信息素简直是在和全世界宣告，如果有人敢伤害你，那么你的家人会毫不犹疑地为你毁灭世界。”

　　

　　杰森相信凯娜口中关于“达米安·韦恩”毁灭世界的部分。但对于其余部分，杰森表示全他妈是扯淡。

　　

　　“恭喜你杰森，你终于意识到达米安那个混蛋是个比他父亲还要偏执一百倍的混蛋了。”同样深受其害的斯蒂芬妮说着折断了手里的签字笔，“我这个月已经换了第三个男朋友——顺便，这是我人生的新纪录——而这全都是因为达米安那个小混蛋在我身上留的信息素，我的每一个男朋友——前男友在和我分手的时候都会痛苦地说我身上的alpha信息素强烈到每次他们想和我亲热，就能感觉到我的alpha弟弟就在我们身后虎视眈眈地随时准备着爆掉他们的脑袋。如果他们再和我交往下去，总有一天会因为达米安的信息素压制到这辈子都硬不起来。玛德，这群该死的软蛋。”

　　“听上去确实是一群软蛋。”杰森不得不赞同斯蒂芬妮的话。接下来斯蒂芬妮和杰森便你一言我一句地共同谴责达米安·韦恩。因为很明智，斯蒂芬妮和杰森一样，童年有个不算称职的alpha爸爸，或许在大众认知里alpha确实是保护者而omega则是被保护者，但无论是斯蒂芬妮还是杰森，都不需要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alpha，哪怕这个alpha是他们刚刚分化的小弟弟，用强烈到没人能够忽视的alpha信息素来往他们身上盖戳。

　　

　　为这场口诛笔伐做出尾声的是自一开始就保持沉默的卡珊德拉。而一直到卡珊开口，杰森才惊恐地发现就连卡珊德拉身上都是属于达米安的alpha信息素。而这可是卡珊德拉，在一切真的发生前，杰森从没想过会在卡珊德拉身上闻到充满着保护欲望的信息素。而下一秒卡珊德拉的话让杰森立刻意识到了原因。

　　“达米安。”卡珊德拉说话时眼角弯出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但在场的都是蝙蝠，没有哪只蝙蝠会漏掉这个细节，“弟弟——可爱。”

　　好吧。杰森皱起了眉头。把达米安和可爱这个词联系起来，这听上去像是个恐怖片。他和斯蒂芬妮对视一眼，不出意料地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想法。但是，只是，可是，杰森不情不愿地承认。

　　这样往自己家人身上宣示主权的达米安居然真的有点可爱。

　　

　　而迪克一直到某次和芭芭拉的约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点。芭芭拉闻上去像是在身携带了个便携式的达米安。他居然被自己女朋友身上的属于自己弟弟的alpha信息素警告了——迪克不由得陷入沉思。这个场景听上去有些怪怪的，迪克不知道是应该为自己最小的弟弟表现出来的对家人的在乎而感到欣慰，而是应该为自己的弟弟往自己的女友身上留下信息素而感到震惊。

　　“理智一点，迪克。”芭芭拉笑着说，“达米安当然是你的弟弟，但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我的弟弟。”谁让他们都是蝙蝠，而哥谭的蝙蝠们关系总是扭曲又复杂。

　　“我要生气了。”迪克深沉地说，“为什么只有我身上没有达米安的信息素？”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争这个。”杜克任由迪克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之所以他会变成一根猫薄荷让迪克吸，完全是因为在这个倒霉缺的家庭里，只有他会容许迪克像只大章鱼一般粘着自己而没有第一时间给迪克脑袋上来一拳。

　　“果然。”仿佛完成了一项伟大任务的迪克放开杜克，“你身上也都是达米安的味道。”属于alpha的信息素张牙舞爪地像每一个靠近杜克的人宣告这个omega的家族里有一个强大的alpha，而任何一个对omega图谋不轨的人都要做好承受alpha怒火的准备。

　　“为什么达米安不在我身上留信息素？”迪克心碎欲绝，“小D不爱他的老大哥了吗？”

　　“我想，”杜克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你没有一遇到他就想和他谈谈他与提姆之间的事情，达米安分化后的第二天，你就会发现达米安留在你的信息素会把所有试图搭讪你的人吓跑。”

　　

　　迪克“嗯哼”了一声，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但这天晚上，年长的omega拉着自己分化没多久的弟弟来了个久违的电影之夜。第二天杜克在餐桌上遇到迪克的时候，不出意料地在对方身上闻到了独属于达米安的味道。杜克一直没搞清楚达米安的信息素到底算是什么味道，他当然能闻出alpha的信息素里属于哥谭海湾的气息，但除了哥谭海湾，对方的信息素里还掺杂着别的让杜克感到陌生的东西。如果一定要让杜克来形容，也许他会遵从直觉地描述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自己听到了恶魔的低语。

　　

　　杜克不知道迪克有没有听到恶魔的低语。但过了几天芭芭拉和迪克的有一次约会。芭芭拉型迪克身上也闻到了同样的属于家族里的年轻alpha的气息。这对爱侣在交换一个柔情蜜意的吻后，同时一脸古怪地离开了对方。

　　“你闻上去像是个小型达米安。”而且是年幼版本的总是气鼓鼓的暴力儿童刺客版本。芭芭拉若有所思。

　　迪克忍不住回道：“你也是。”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迪克沉痛地想，或许有个保护欲过剩的alpha弟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没有人能抱着被自己弟弟的alpha信息素腌入味的女朋友并且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哪怕他再爱小芭也不能。

　　“但是这样的达米安真的挺可爱。”芭芭拉沉思着道。

　　迪克想保持严肃，但他看着自己女朋友，没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你说的对。”

　　“小D确实很可爱。”

　　

　　这个家里或许只有布鲁斯和提姆能够幸免于难。而布鲁斯能够幸免于难只是因为——因为他是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不赞同地盯着布鲁斯恨不得一口气把一整瓶信息素香水喷自己身上的举动。布鲁斯·aka蝙蝠侠·韦恩拿着信息素香水瓶的手第一次有点抖，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老管家谴责的目光，更是因为老管家身上不容忽视的alpha信息素。天哪，他从来没想过阿尔弗雷德会允许自己身上带着这么浓烈的alpha信息素。再早20年也不能。

　　“布鲁斯老爷，如果你没有用整整一瓶的信息素香水来糟蹋你的嗅觉，”阿尔弗雷德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就会发现达米安少爷的信息素传达出来的保护意愿。即便我是个行将就木的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beta，也不愿意拒绝一位意图保护自己家人的年轻alpha。”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没那么绝望，“我是要去瞭望塔。”

　　“感谢您的提醒，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道，“但我也没老到这点事情也记不住。”

　　“蝙蝠侠不能一身alpha信息素的味道。”布鲁斯继续道。

　　“你是说，来自家人的代表着保护的信息素味道。”阿尔弗雷德回道，“请容许我提醒您，如果您对W.E的科技有点信心，就应该知道蝙蝠侠的制服里有最先进的信息素过滤系统。”只要蝙蝠侠不愿意，就连超人也不能闻到他的信息素味道。

　　“多一层保障总是不为过的。”布鲁斯咕哝。

　　“好吧。”阿尔弗雷德道，“如果这是您希望的。”

　　

　　蝙蝠侠确实没有暴露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然而布鲁斯·韦恩在当晚出席的一个晚会里，不幸地（又一次）遇上了绑架。而布鲁斯有些太过沉浸于自己的角色扮演，以至于罗宾把他从绑匪手里解救出来时，他身上柔和的omega信息素已经被他的儿子留在他身上的充满保护意味的alpha信息素所取代。就那群绑匪们不自觉地远离自己的绑架对象的行为来看，很明显他们也受到了影响。

　　

　　“这确实挺让人苦恼的。”哥谭的布鲁西宝贝佯装恼怒地说道，“我最小的儿子不久前刚分化成一个alpha，唉，alpha的领地意识，恨不得把他爸爸身边除了他以外的人全都赶走。”

　　布鲁西宝贝捏了捏罗宾没被多米诺面具覆盖的脸颊，“罗宾先生，你看上去简直和我的儿子差不多大。你分化了吗，如果你分化了，会往你的家人身上到处留信息素吗？我不得不说，占有欲过强的alpha可真烦人。”

　　“烦人得有些过于可爱了。”布鲁西宝贝绽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