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沧衡(把自己扔进火盆

半杂食,主磕蝙蝠家,提厨,所有的文和脑洞默认三条设定:绝对提右,极端米左,以及小丑必须死。
最近在搞紫拉,谁给我喂点紫拉饭啊我可以以身相许(什么

【SW】小卢老师原力课堂开课了(又名,我在旧共抢学生

  

  Summary:

  

  绝地武士安纳金·天行者奉命去寻找在圣殿里神秘失踪的幼徒格洛古的踪迹。

  在原力的指引下,安纳金顺利的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

  

  但他没想到自己会找到一个幼年版的宝宝尤达,一个被盔甲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曼达洛人……

  以及一个来历不明的在原力里明亮宛如小太阳的绝地武士。

  

  当然,安纳金更没想到的是,这个自称“卢克”的绝地宣称自己要建立一个全新的绝地学院。

  而格洛古就是他的第一个学生。

  

  Notes:是sw摸鱼,虽然从字数上来说是个比较长的摸鱼了  ,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完全无大纲的混乱产物。非常crack。

  

  ***

  

  01

  

  一切都透露着诡异的不对劲。

  

  安纳金是从战场上被紧急叫回科洛桑的。他刚收到委员会召他回去的通知时,安纳金一头雾水;在他试图解释战况一触即发危机四伏他一时半会脱不了身却遭到了委员会毫无余地的拒绝后,安纳金怒气冲冲;等安纳金到了科洛桑下了飞船,他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点。

  这会儿即便是西斯尊主,面对此刻怒火滔天的安纳金,恐怕也只能避其锋芒。

  委员会最好是有什么天要塌下来的大事,比如最高议长被西斯绑架了这种级别的突发事件。安纳金一直在走进圣殿前,脑子里还被怒火烧的各种纷杂的念头而挤成一团。

  然而当他进入圣殿后的一瞬间,原力中充斥着的压抑而紧张的情绪便迅速包围了他,以至于原本气势汹汹的安纳金下意识地慢下了步伐。无论圣殿里发生了什么,无疑都影响到了整个绝地圣殿。没等安纳金进一步收集信息,从原力中便传来了来自尤达大师的呼唤。从安纳金身边经过的人都行色匆匆,但每一个人经过安纳金身边时都会投来审判般的目光。尽管那都只是一闪而过,在确定了面前的人确实是安纳金后便消弭无踪,每个人都迅速地再次投入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之中。

  但这仍然很奇怪。而且似乎没有人愿意解答安纳金的疑惑。安纳金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没怎么犹豫地便朝着尤达大师的呼唤声走去。

  

  不过月余没见,尤达大师脸上却多了肉眼可见的疲惫,安纳金甚至敢打包票,尤达大师那原本就满是褶子的脸上褶皱密度又增加了不少。即便是克隆人战争刚打响的时候,尤达大师看上去都没这么憔悴。

  安纳金就这么盯着尤达大师,内心突然涌上来一阵恐慌。

  该死,安纳金惊恐地想,不会真的是帕尔帕廷议长被绑架了吧。

  

  原力一定是把安纳金的情绪原原本本地传递给了尤达大师,因为转瞬之间,原本还萎靡不振的尤达大师突然直起身子,突然锐利起来的目光看向安纳金时,仿佛是一把突然开启的光剑直接刺穿了安纳金的胸膛。

  

  安纳金眨眨眼睛,努力朝尤达大师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好消息是,尽管绝地圣殿目前陷入了近乎草木皆兵的戒备状态,但一切的起因并不是帕尔帕廷议长被绑架。事实上,除了每次开会都要犯一次偏头痛之外,帕尔帕廷议长目前一切平安。

  坏消息是,被绑架的另有其人——一周前,绝地幼徒格洛古突然失踪了。

  

  安纳金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知道的幼徒的名字,确定自己对“格洛古”这个名字毫无印象。这并不奇怪,战争爆发之前,安纳金专注于自己的绝地修行——还有从各种突发意外里拯救倒霉的欧比旺(最起码安纳金是这么坚信的)——鲜少有机会和圣殿里的幼徒相处;而在战争爆发后,大部分的绝地武士都投入到了前线,安纳金也不例外,就更少接触到幼徒们了。

  “有个幼徒失踪了?”尽管和这个名叫“格洛古”的幼徒素未谋面,安纳金的心仍然因为这个消息而揪紧。因为——哪怕原力敏感,在面对成年人时,绝地的幼徒们和其他幼崽一般,根本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而正是因为原力敏感,就安纳金所知,力敏的儿童在黑市里的价格已经被炒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而在战争之后,这个数字后面又翻了好几倍。

  “有人闯进了绝地圣殿?甚至顺利带走了一个幼徒?”这是安纳金的第一反应。如果是这样,那确实可以解释目前绝地圣殿这样紧绷的状态。

  然而尤达只是看着安纳金,这位德高望重的绝地大师眼里第一次闪过无力。

  “外来者闯入的痕迹,”尤达大师道,“并未发现。”

  这会儿,安纳金终于意识到了最大的问题

  “什么叫做——没有任何外来者闯入的痕迹?”

  

  在一番安纳金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的沟通后,安纳金终于从尤达大师那可怕的倒装句中拼凑出了一切的始末。而安纳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连尤达大师都展现出了罕见的无力。因为幼徒格洛古的失踪,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一瞬——当时所有在圣殿里的绝地武士都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原力波动,而当原力平息下来,格洛古就这么原地失踪了。

  委员会几乎是在发现异常后立刻便封锁了圣殿。然而经过近一周的排查,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唯一的异常便是消失的格洛古——不仅仅是他本身,还有关于格洛古的所有资料。

  如果不是格洛古的记忆仍然存在于他人脑海中,这就仿佛是原力抹去了格洛古的存在一般。

  

  这可真是邪门他妈给邪门开门——邪门到家了。安纳金上次遇到这么邪门的事情,还是他当学徒的时候,另外一个学徒信誓旦旦地说圣殿里有位绝地大师私藏了一个尤达大师的1:5等比缩小版手办,他亲眼看见的。另一位学徒震惊地问怎么会有人收藏尤达手办,要收藏也应该收藏肯诺比大师……之后的对话安纳金就不知道了,因为原本还在热火朝天讨论的学徒们终于注意到了安纳金的存在,一个个惊恐地闭上了嘴,试图在安纳金面前装作一切无事发生。

  安纳金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有绝地武士收藏尤达大师的手办,更不想知道那群想要欧比旺手办的学徒到底想对手办做什么。除却他母亲离开的时候,那个下午绝对是安纳金最接近黑暗面的时刻。如果安纳金再进一步深究下去,恐怕就连尤达大师都没法阻止安纳金坠入黑暗面。

  安纳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忘记那场他不小心误听到的对话,然而今天下午尤达和他讲的一切又让他回到了那个怪圈。奇怪的原力波动,突然消失的孩子,这简直宛若流转在银河系各个角落的每个家长无师自通的用来吓唬小孩子的睡前故事。只是这会儿丢了孩子的是绝地圣殿,银河系里绝地浓度最高的地方,甚至是在绝地委员会的眼皮底下。

  和几年前不同的是,学徒安纳金可以装作自己没听到,在其他学徒尴尬的没话找话中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而此刻,安纳金不是不小心闯入了其他学徒直接的秘密谈话现场——他是被尤达大师特意从战场上叫回来的。

  “找回那些孩子,年轻的天行者,”尤达大师道,“必须由你。”

  很明显,对于原力波动带走的孩子,委员会也只能向原力寻求答案。而当尤达大师寻求原力的指引时,原力最后指向了安纳金。

  

  “不是我干的——”欧比旺可以作证,那孩子丢的时候安纳金可还在战场上呢。安纳金不假思索地回应。他的话在尤达大师面无表情的注视下才说了上半句就戛然而止。尤达甚至没给安纳金好好打包行李的时间就把他扔出了绝地圣殿。

  

  好吧,最起码安纳金感受到了尤达想尽快找到那孩子的迫切。

  

  如果一开始安纳金还对“奇怪的原力波动带走了绝地幼徒”这个事情存疑,那么安纳金的飞船在空间中跳跃了几次,原力充满指向性的引导迅速带着安纳金到达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正是因为原力的引导太过精准,现在安纳金真的怀疑正是原力拐走了那个绝地幼徒。

  绝地教条里可没有关于“如果原力是个人贩子”的备案,对吧?

  

  原力引导安纳金到达的地方是一个被森林,溪流和丘陵环绕而罕有人迹的绿色星球。尽管杳无人烟,但这个星球的气候确实非常适合生物生存。

  但和湿润的空气和宜人的温度相比,安纳金第一个注意到的便是这个原力中那个稚嫩而明亮的存在。安纳金瞬间就明白了那个存在是谁。他唯一不解的是,无论这个幼徒是怎么来到这颗星球的,安纳金现在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是纯然的快乐,愉悦——

  以及深刻的羁绊。

  

  格洛古在这里过得很好。这让安纳金庆幸之余,又不由得开始担心尤达大师知道这事儿后的精神状态——这样的羁绊实在太深了,无疑违反了绝地一贯坚持的教条。不过话又说回来,尤达大师的脸也不能更绿了,安纳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安纳金把手放在腰上的光剑上,但是并没有激活它。他从原力里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黑暗的气息,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敌意。当然,这也可能只是对方的伪装,但安纳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和对方白打一场——无论欧比旺怎么说他,安纳金自认已经是一个冷静而成熟的绝地武士了。

  在来这儿的路上,安纳金也曾想过带走幼徒格洛古的究竟会是个什么人。但因为这事儿,哪怕是以原力的角度来看,从头到尾也充满着诡异,因此安纳金怎么想,都只能在脑中模拟出一个由原力构成的看不见的神奇生物来。

  一个由原力组成的看不见摸不着但是能感觉到的隐形生物已经是安纳金想象的极限了,但事实往往比想象更加离谱。当安纳金小心谨慎地靠近原力里那个稚嫩而明亮的存在时,安纳金可没想到自己会看到一个一身绿色的,有这大大的耳朵和水汪汪的大眼睛的——

  呃,迷你版尤达大师?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安纳金震惊的。因为如果这不是什么原力构成的幻觉,又或者这个看似平和的星球的空气里其实满是致幻的气体,那么安纳金确信自己看到了那个迷你版小尤达的面前,那个正在哄着它玩的高大身影——

  那是个用闪亮的盔甲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曼达洛人。

  

  这踏马是什么堪比杜库伯爵和梅斯·温杜跳贴面舞的诡异场景,安纳金震惊到一瞬间脑子陷入了空白。

  而这一瞬间的空白足以让安纳金暴露自己。在安纳金合上自己的下巴前,那个原本正专注哄面前的小绿尤达幼崽——安纳金这会儿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的曼达洛人已经瞬间一只手把小尤达捞进怀里,另一只手朝着安纳金的方向来了一枪。

  

  说真的,安纳金讨厌曼达洛人。

  

  安纳金只来得及狼狈的往旁边躲开,相比物理上的伤害,安纳金的自尊受伤得更多些。而就在爆能枪的能量术从安纳金身边划过时,一声清亮的“等等”让安纳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原力中的另一个存在。就如同格洛古一般,这个存在温暖而明亮,但和格洛古这样的幼徒相比,对方无疑耀眼的多——

  这里还有除他之外的第二个绝地武士,而安纳金不敢相信自己刚刚一直没有发现他。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安纳金暗自咒骂了一声,稳住自己身形的同时打开了光剑横在自己面前,做出了防守的姿势。

  他朝着那声音方向望去,鉴于之前那一连串的诡异事件,安纳金甚至已经做好了面前真的是一个由原力组成的透明生物的准备——

  

  然而在他不远处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绝地长袍的金发青年。那青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和安纳金似乎差不多大——也可能比安纳金年长,鉴于对方有张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的娃娃脸。他不算高挑,身形纤细却不瘦弱,尽管穿得一身黑,但他身上并没有半点属于黑暗面的阴霾。当曼达洛人朝着安纳金开枪时,他的脸上满是担忧,然而当安纳金安然避开,并望向自己时,这个年轻的绝地脸上便展露出一丝纯然的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

  安纳金的脑中再一次陷入了空白。

  这当然不是因为对方的外表惊吓到了他。先不要说对方看上去只是最为寻常的人类种族,而就算在人类里,这个青年的模样也绝对称得上讨喜。

  不,这不是因为对面这个绝地看上去怎么样——而是当安纳金直面对方时,他也感受到了了对方在原力里的存在。

  那一瞬间,对方在原力里散发出来的光芒与炙热,宛若原力里的一个小太阳一般,耀眼夺目到让安纳金宛若回到了塔图因正午的双子太阳下。

  

  尽管预言说他是那个平衡原力的天选之子,安纳金木然地想,但他觉得他现在见到了原力的亲儿子。

  

  TBC

  

  

  02

  

  一个看上去像尤达大师幼年版的绝地幼徒,一个满身戒备全副武装的曼达洛人,还有个不出声时安静到完全融入原力但是一旦现身就在原力里亮得像个小太阳一样的年轻绝地。 

  这个组合真的太他妈奇怪了。安纳金宁愿相信西斯尊主和尤达大师把酒言欢,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不是一场幻觉。

  只除了面前这个年轻的绝地的笑容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而安纳金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太久了,以至于对方的笑容里已经带上了几分担忧。

  

  他眨眨眼睛,视线从面前的笑容真诚的年轻绝地,到遥站在另一边,抱着孩子宛若看一个人贩子一般看着自己的曼达洛人,再到那个曼达洛人手里抱着的,正睁了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幼年版小尤达。

  曼达洛人对他的警戒让安纳金感觉受到了侮辱。首先,绝地不是人贩子,更何况就安纳金所知,他们才是在绝地圣殿里偷孩子的人;其次,就算安纳金真的想偷孩子,他也不会去偷个幼年版尤达大师。绝对,不会。

  安纳金一定是想得太大声了,因为面前的年轻绝地的笑容逐渐消失,化作了满脸紧绷着的不赞同:“你不能这么想古古——最起码不能在他面前这么说,他会伤心的!”

  格洛古仿佛赞同一般“咕”了一声。不过就安纳金从原力里感觉到的,这个尤达幼崽压根就没搞懂对面的年轻绝地在说些什么,只是单纯的附和自己老师的话——

  等等,老师?

  

  年轻绝地察觉到了面前安纳金的震惊,他的眼里浮起一丝迷茫,但仍然没带半点犹豫地肯定了安纳金的猜测:“是的呀,古古是我的学徒。”他说着望向格洛古,脸上再一次浮起一个笑容,而这个笑与他面对安纳金时不同,它温暖而甜蜜,而格洛古明显也感知到了来自自己老师那充满爱意的目光,在曼达洛人怀里兴奋地朝着年轻绝地挥舞着自己的小手。

  “它可是我的第一个学徒呢。”年轻的绝地笑得眉眼弯弯。

  “呃。”安纳金欲言又止。他倒是不怀疑对方说的格洛古是他的第一个学徒这件事儿,因为对方脸上这笑容实在太傻气了,除了刚收学生时的兴奋,没人能对自己的学生露出这种甜到发腻的笑容。安纳金确定对方肯定是对收学徒有误解,比如,格洛古这会儿还只是个幼徒呢,立刻拜师傅会不会太早了些?以及,就算格洛古真的的对方的学徒,他对自己的学徒也过分溺爱了,如果欧比旺当年对他露出这种笑,他一定会以为欧比旺和达斯·摩尔打架时不小心砸到了脑袋。如果他对阿索卡露出这种笑容,阿索卡准会以为他是其他人假扮的。

  

  他纠结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放过这个话题。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重新板起一张正经严肃的脸——参照物自然是温度大师——眉头微皱着看向面前仍然笑意盈盈的年轻绝地。

  “你们是谁?我从来没在圣殿里看到过你。”虽然安纳金也不认识每一个绝地武士,但面前这个,如果绝地圣殿里有这么一个人,安纳金不可能不认识,“你怎么会和一个曼达洛人在一起?还有——”他再一次望向格洛古,“是你们从圣殿里带走了格洛古吗?”你们又是怎么做到的?安纳金把最后一个问题咽了回去。

  “我是卢克。”年轻的绝地——卢克自我介绍道,然后他看向曼达洛人和格洛古的方向:“那是古古——我想你应该已经认识他了。还有……嗯……”介绍到曼达洛人的时候,卢克卡壳了一下,好像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曼达洛人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刻的尴尬,正准备开口,就听见卢克已经迅速反应过来,理所当然地对安纳金介绍道:“这是古古的爸爸。他是一个曼达洛人。”

  安纳金:……???

  安纳金充满怀疑地挑起一边眉毛,慢腾腾地重复了一遍卢克的话:“那个曼达洛人——是格洛古的爸爸?”

  卢克点头,就好像曼达洛人有个和自己完全不一个种族的儿子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一般:“是啊。你没感觉到吗,他们之间属于父子的链接?”

  安纳金将信将疑地感受了一下,随着他的感知在原力中的延伸,他最先感受到的仍然是卢克,其次是格洛古,这对师徒在原力中熠熠生辉,如同一大一小两个散发着温暖光辉的太阳一般。紧接着,正如卢克所说,安纳金感受到了格洛古和那个曼达洛人之间的链接。那链接柔软而强大坚固,仿佛再尖利的东西都没法将这链接断开。不仅如此,他也感受到了格洛古和卢克之间的链接。与另一个链接不同,但同样坚韧而难以摧毁。似乎感受到了安纳金的窥探,格洛古也在原力里回应了安纳金,安纳金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好奇,不知为何又带着些许的害怕,然而在卢克和那个曼达洛人的陪伴下,格洛古的害怕只是一闪而过,迅速转换成了原力里愉悦的波动。

  但是……不只是格洛古。安纳金若有所思地望向卢克。在原力里,在内心深处——不知为什么,安纳金觉得不该只有这些。这个年轻的陌生绝地,这个来历不明的在原力里熠熠生辉的青年——安纳金觉得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原力深处,和卢克有关,也和自己有关,不知为何,他觉得卢克和自己也有联系,只是原力将它掩盖,似乎有声音在安纳金耳边呢喃,告诉自己一切还不是时候。

  “……我以前,见过你吗?”安纳金忍不住问道。卢克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随即转化成一个了然的微笑。再次开口时,卢克的语气莫名地让安纳金想到了远在科洛桑的尤达大师——

  “不是现在——但总有一天。”

  

  安纳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如果说安纳金最讨厌绝地的哪一点,除去他们对于依恋的禁止,便是几乎每一个绝地都是谜语人。他甩去脑子里这些纷杂的想法,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最紧迫的事情。他这次是为了格洛古而来,然而迎接他的并不是什么绑架犯或人贩子,而是格洛古的爸爸和老师——

  等等。安纳金的脸色瞬时煞白。格洛古的爸爸!?绝地幼徒自小就被圣殿带离他的家庭,远离他们的父母。安纳金不会说自己有多喜欢这个事实,但他也没法改变这一点。

  可格洛古和那个曼达洛人之间的父子联系确实不可否认的强大。通常情况下,被带到圣殿的幼徒大多都还来不及和自己的父母建立如此深刻的链接。少有的几个——比如安纳金,当初他被拒绝,正是因为他的年龄已经太大了,他在塔图因的过往是他抛不下的过去,而这恰恰是违背绝地的规则的。

  安纳金面色惨白地盯着曼达洛人和他的孩子。格洛古从圣殿消失不过一周多的时间,这点时间还不足以建立如此紧密的链接——除非这链接一早就存在。

  除非——除非不是这个曼达洛人从圣殿偷走了绝地幼徒。恰恰相反,是圣殿从这个曼达洛人手里抢走了他的孩子。

  

  这……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安纳金想到自己当初和母亲的告别,把母亲留在了塔图因是安纳金永远无法忘怀的遗憾。而当他再次见到他的母亲——停,安纳金没法重新经历那样的痛楚,尤其是在这么些陌生人面前。

  

  但这明显已经太迟了。在安纳金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不是被痛苦所支配前,他已经从原力中感受到了来自卢克的安慰。安纳金一开始甚至没意识到那来自卢克,那感觉太过熟悉又太过亲近,有点像欧比旺,但很快,安纳金意识到这更像帕德梅。

  但这毫无道理。他确定自己和卢克只是除此见面。他甚至没法儿确定卢克的身份。但当他从原力中感受到卢克,感受到卢克对自己的担忧,感受到原力里卢克的安抚与包容,安纳金出乎意料的平静下来。

  

  当他从方才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情绪里脱离开来,他又对上了卢克那双带着担忧的眼睛。明明连瞳色都不相同——但安纳金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帕德梅。

  他一定是太久没见到帕德梅了。安纳金心想。战争让他们聚少离多,安纳金现在看谁都感觉能看出自己妻子的影子来。

  

  “咳……”安纳金清了清嗓子,同时也清了清自己的思绪。他不大敢再往曼达洛人和格洛古的方向看。他刚刚还怀疑那个曼达洛人是个偷孩子的贼呢,谁能想到就这么会时间,他们之间的身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转换。

  “你还没回答我别的问题。”安纳金对卢克道,“你是个绝地武士,对吗?——可我确定圣殿里没有你这号人。”

  

  “我确实是个绝地武士,正如你所见。”卢克道,“但我也确实不在绝地圣殿里。”他一边思索着,感受着原力对自己的指引,一边斟酌着自己的语句,“我在外环星系长大,离共和国非常遥远的地方。”

  “有多遥远?”安纳金怀疑地问。

  “这样说吧,”卢克道,“除了格洛古和我的妹妹——哦,现在还有你了——我这辈子只见过另外两个绝地武士,正是他们教会了我关于绝地的一切。当他们去世后,我就是我自己所知的最后一个绝地武士了。格洛古还太小,而我的妹妹,尽管原力和她的联系非常紧密,但成为一个绝地武士并不在她的职业蓝图里。”

  “怎么会呢!”安纳金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声,“你是说,你是你们那里的最后一个绝地武士?那其他的绝地武士呢?”

  卢克回答:“都被杀光了。如果你还想继续问——虽然其中有很多的曲折,但你可以理解为,在我们那里,绝地武士的未来都覆灭于一个强大的西斯尊主的崛起。”

  “西斯尊主?”好吧,这解释了很多事,但对安纳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你可以放心。”卢克道,“那个西斯尊主和他的师傅都死了。”

  安纳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随即新的疑惑又在他心中升起:“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而原力告诉安纳金对方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么强大的西斯尊主,是怎么被消灭的?”

  卢克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安纳金的疑问:“因为他的师傅,另一个西斯想要把我转换到黑暗面。我拒绝了他,他就用原力闪电折磨我。为了保护我,那个西斯尊主杀了他的师傅,但是也因此牺牲了。”

  安纳金:“……???”

  安纳金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那个西斯尊主会保护你?”

  “……哦,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说,”卢克恍然,“那个西斯尊主是我的父亲。”

  “……”安纳金被卢克轻描淡写的话震撼到脑内一片空白。

  “黑暗面蒙蔽了我父亲的双眼。”卢克垂下眼睛,遮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霾,“他被仇恨折磨了太久。自从他堕入黑暗面起,他的人生里就只剩下了杀戮,恨意和痛苦。他的堕落并不能带给他解脱,只是让他一步步地坠入更加黑暗的深渊。”

  “但是,”卢克的目光再一次和安纳金对上,他像是在说他父亲,明明是在与安纳金对话,但他又像是隔空在和另一个人倾诉,“我知道他的内心仍然有光明的一面。只是他被黑暗蒙蔽了太久,以至于他自己都遗忘了。但在最后,他终于找回了他自己。他对我的爱战胜了笼罩了他多年的阴影。我并不是在为他辩白——在他成为西斯尊主的那么多年里,他做了很多错事,但他最后,是作为一个父亲,为了保护他的孩子而牺牲的。”

  安纳金哑然地看着卢克用平淡的语气叙说着这一切。一个西斯尊主——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死。卢克所叙说的一切,完全违背了安纳金对西斯的认知。他一直以为——应该说,在所有人的共识里,如果一个人堕入了黑暗面,这个过程是绝对不可逆转的。就安纳金所知的历史上关于西斯的记载,这几乎是一条通用的铁律。

  又或者说,即便是成为了西斯,也会有最原始的,对自己孩子的爱吗?安纳金茫然地想。

  

  但卢克的话还没说完:“在我父亲死后,我一直在筹备建立一所全新的绝地学院。和以往的绝地信条不同——我的两位老师都曾经告诉过我,既往绝地信条对依恋的禁止。我经历过依恋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当西斯用莱雅——我的妹妹——威胁我时,愤怒也曾冲昏了我的头脑。当时,我离黑暗面只有一步之遥。但当我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时——仇恨让我与我的父亲刀戈相向,但我怎么会这么做呢?这违背了我的本心,如果我真的伤害了我的父亲,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之中。”

  “你的父亲是个西斯。”安纳金干巴巴地指出。

  “但他仍然是我的父亲。”卢克平静地说道,“我不能选择谁是我的父亲,我也没法改变我会爱谁。”顿了顿,卢克又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我也很庆幸,我那个时候选择了父亲,而不是仇恨。尽管只有短暂的瞬间,但我的父亲最后还是回来了。”

  

  无言的沉默。

  

  安纳金仍然在消化卢克对他说的话。西斯,父亲——一个在偏远星系里发生的不为人知的但违背了所有常识的故事。可不知怎么的,原力告诉安纳金对方说的都是真的。而出于某种未知的私人的原因,安纳金发现自己已经相信了卢克的话。

  曼达洛人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闯进了这场有些私密,尽管发生在两个初次见面的绝地武士之间的对话。格洛古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老师有些低落的情绪,原力中传来他“咕噜噜”的呼唤,而现实中,他的两只大耳朵也耷拉了下来,尽管他不理解是什么让他的老师如此低落,但格洛古仍然感同身受般地为他的老师而难过起来。

  来自格洛古的反馈让卢克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在原力里回应了格洛古,后者终于稍微高兴些了。紧接着,他重新转向安纳金,继续自己刚刚的话题:“自从我的父亲去世后,我一直都在思考绝地和依恋,和爱的关系……这可不是个简单的课题啊,有那么多前辈们都没领悟透呢。”

  “另一方面,我也是我们那儿的最后一个绝地啦,所以理所当然的,我也要肩负起绝地传承的责任来。尽管我自己也还一头雾水呢,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之后我就遇到了格洛古,我的第一个学生。再然后,我就到这儿来了,原力让我到这里来,当我到这儿的时候,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告诉我,就是这里,这儿就是我应该重建绝地学院的地方。”再一次的 ,卢克露出了他那灿烂得带着些傻气的笑容。

  ……好吧,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可一切又好像说不通。安纳金只觉得自己的一个疑问得到了答案,可又有更多的疑惑浮现出来。在那么多的疑问里,他只能先挑出个最简单,也是最迫切的问题。

  “格洛古是你的第一个学生,这点我清楚了。”安纳金道,“那这个曼达洛人呢?他跟你要建立的新学院又有什么关系啊?”

  卢克眨巴着他无辜的蓝眼睛,仿佛第一次考虑道这个问题一般:“呃……虽然我还没想好新的绝地学院的具体规章制度,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在新的绝地学院里,依恋并不是绝对禁止的。”

  “所以……?”这还是不能解释这个曼达洛人的存在。总不能因为格洛古是卢克的学生,所以这个曼达洛人也跟着入了绝地的学籍吧?

  “通常情况下,我们不提倡带爸上课。”卢克若有所思 ,“是的,这点应该要被考虑进去……呃,不过格洛古和他爸爸是个例外。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总之,他爸爸现在也算是和我绑在一起了。所以你可以把这看作是一种……买一赠一?”说到最后,卢克的语气变得不确定起来。

  “买一赠一。”安纳金语气莫测地重复了一遍卢克的话。而卢克只是回应了一个更加无辜的微笑。

  “既然这样,”安纳金慢悠悠地说道,“那我猜你也不介意再多赠一个吧?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留下来参观一下你准备新建的绝地学院的话。”

  卢克明显没想到安纳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愣愣地看着安纳金,半晌儿才喃喃道:“我说了……原则上,我们不提倡带爸上课。”

  “是了,只除了个意外。”安纳金没怎么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着别那么嘲讽,“也不过是百分之一百的概率罢了。”

  “……好吧。”卢克沮丧地叹了口气,“好吧,你说得对。”

  

  也不过就是百分之一百概率的带爸上课而已。他才刚开始建他的绝地学院么,这当然不会成为什么传统。

  对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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