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沧衡（把自己扔进火盆

布鲁斯·韦恩的新年愿望

　　是43。普通人的逆序au。带一点点蝙猫。标题虽然是老蝠亲的新年愿望但是迫害老蝠亲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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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承认这也许算是他自作自受。

　　

　　他说的自作自受，是指自己在2023年的第一天凌晨5点顶着哥谭凛冽的夜风艰难地从阳台爬进自己的房间。

　　一开始布鲁斯根本没意识到不对，当赛琳娜和他发短信建议他这天晚上去她的公寓来个独属于二人的浪漫夜晚。尽管当布鲁斯把他的孩子们——他是指，一二三四五……一窝孩子们——送上床睡觉后已经过了零点。但赛琳娜又不是刚认识布鲁斯，她当然知道作为一个要抚养好几个孩子的单身爸爸，布鲁斯哄完孩子们后会有多迟。正如布鲁斯预想地，当他偷溜出韦恩庄园来到赛琳娜的公寓，等待他的是赛琳娜精心准备的新年惊喜——

　　

　　如果一切都可以停留在那惊喜一刻就好了。反正当布鲁斯满怀期待地敲开赛琳娜的家门，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四个小时后被赛琳娜赶出家门，尽管二人心知肚明这一切的缘由都是被赛琳娜贴在门口的那张印着布鲁斯·韦恩夜会名媛的头条报纸，但赛琳娜半点儿也没提这件事，她只是笑眯眯地遗憾里带着几分嘲讽讽刺里又夹杂着些几分酸苦地对布鲁斯道：“亲爱的，我想你的孩子们一定很期待在新年的第一天给他们的父亲一个新年问候。布鲁斯，你这么爱你的孩子们，你当然不忍心他们失望，对吧？”

　　然后赛琳娜就砰地在布鲁斯面前关上了那扇门。

　　

　　这绝对是赛琳娜的报复。布鲁斯苦笑着认命坐上了自己的车。但是赛琳娜说的没错，自家老爸新年第一天就夜半溜出庄园偷会自己的爱人——这可不是什么值得让孩子们效仿的榜样。当然了，他和赛琳娜还有许多问题没解决。当然，赛琳娜不会真的相信小报上空穴来风的消息，但是赛琳娜就是赛琳娜，只要她被气到了，她就会往布鲁斯胳膊上亮爪子。可话又说回来，2023年还没过去6个小时，难道布鲁斯就活该被赛琳娜各种挠吗？赛琳娜当然也要哄哄布鲁斯。他是说，等赛琳娜气消了之后。

　　

　　这个点儿连任劳任怨都老管家都还在睡梦之中。布鲁斯当然不能就这么吵醒阿尔弗雷德，天知道老管家是他们之中最需要休息的人。避开韦恩庄园的警报不难，难的是不惊动任何人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布鲁斯是爬窗户出来的，这会儿自然也只能爬窗户回去。

　　幸好，尽管布鲁斯在面对他的孩子们的时候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但他实际上仍然称得上年轻力壮。他是指，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不算很艰难地爬上了自己的阳台。就在他攀着阳台边缘准备跳上去时，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布鲁斯的脑子。

　　哥谭的夜实在太冷了。布鲁斯的脑子可能也因为低温而有些冻住。他就这么保持着自己攀着阳台边缘做引体向上的姿势，扭头望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正好看到达米安动作敏捷矫健地跳出了窗，宛若蜘蛛侠电影里的蜘蛛侠一般熟练地半挂在了阳台上。

　　“达米安！小心点！”

　　

　　布鲁斯几乎以为是自己喊出了声。如果这声音不是年轻了太多又熟悉得过分。

　　在布鲁斯茫然的注视下，他的另一个儿子——提姆从打开的窗户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冲达米安喊。

　　而近乎悬空的达米安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朝着对方索要了一个吻。鉴于双方唇齿交缠的方式，这绝对超出了兄弟之间正常的交流范围。

　　“担心我？”二人分开的时候，达米安的脸上还挂着坏笑。提姆翻了个白眼，气息有些不稳，但是仍然没什么好气地回应道：“当然担心——担心你摔下去一命呜呼，我们就又要上明天的哥谭日报头条了。”

　　

　　哥谭日报。又是哥谭日报。布鲁斯就是因为哥谭日报上的八卦头条，才会这个时候挂在自己卧室的阳台外面，吹着冷风撞见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幽会现场。

　　

　　布鲁斯一句都听不下去了。他面色惨白，眼底青黑，平日里迷人的蓝色眼睛此时死气沉沉。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翻进阳台的力气，因此他就像是一块半吊在空中被风干了的腊肉一般，悬挂在阳台上朝着他最大的两个儿子幽幽开口——

　　

　　“达米安，提姆。”

　　

　　新年里的一对爱情小鸟的身子同时僵住。

　　

　　布鲁斯阴沉沉地继续道：“新年好啊，我的孩子们。”

　　

　　2023年的第一天，韦恩庄园的风有些喧嚣。

　　

　　曾经有一个问题青少年——布鲁斯特指提姆——曾经说过，只有弱者才需要睡眠。布鲁斯承认自己当时对提姆的声音有些太大了，因为布鲁斯终于认识到了这句话多么地富有哲理性。

　　布鲁斯不想去思考自己昨天晚上，如果算上他在赛琳娜那儿的小憩，他到底睡了几个小时。他更不想去思考达米安和提姆昨天晚上睡了几个小时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布鲁斯来说有些过于残酷了。

　　总而言之，以上的一切，就是韦恩庄园的餐厅里，布鲁斯，达米安，提姆三人为什么会每个人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地仿佛自己握着的是什么穿肠毒药。

　　

　　最先抵达战场的，不出所料的是韦恩家族最受人敬重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甚至没有多看面前的景象一眼，面色日常地按着他既往的流程开始整理厨房，为大家准备早餐。

　　第二个抵达战场的，则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人——昨晚精力最为旺盛，又睡得最晚（排除掉那三个夜生活过于精彩的人）的韦恩家的小小鸟迪克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餐厅。

　　“布鲁斯！”迪克像个小炮仗一般冲进布鲁斯怀里，“新年快乐！”

　　布鲁斯勉强扯起嘴角，挤出一个宛如恶鬼索命的扭曲笑容，回应道：“迪克，新年快乐。”

　　察觉到自家父亲的低落情绪的迪克不解地皱起眉头。他从布鲁斯的怀里退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布鲁斯一番，才猜测地问道：“布鲁斯，怎么啦——难道你昨天晚上被赛琳娜赶出家门了？”

　　布鲁斯原本的宽慰话语就这么卡在喉咙口。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迪克，你怎么会知道……不，我不是因为赛琳娜才……”

　　迪克点点头，这会儿已经注意到一旁的达米安和提姆的他恍然大悟：“哦，是不是你不小心撞到达米安从提姆的房间出来了？”

　　布鲁斯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迪克，你……为什么你会知道……？”

　　“看来是了。”迪克了悟地点头。就在布鲁斯试图平息自己的震撼时，就见迪克突然噗哒噗哒地开始往外跑，布鲁斯甚至来不及抓住他。

　　布鲁斯还没想出迪克这是干什么去，迪克兴奋的声音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韦恩庄园。

　　

　　“杰——森——！卡——珊——！斯——蒂——芬——！快——来——啊——！”

　　“达——米——安——和——提——姆——！被——布——鲁——斯——！捉——奸——在——床——了——！”

　　

　　布鲁斯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事实证明，达米安和提姆正在交往，并且交往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在这个家里，除了布鲁斯，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当事人以外，所有人甚至有一个赌局，赌布鲁斯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件事情。

　　

　　布鲁斯思考了五分钟，还是决定把没收这种不正当来源的钱财的惩罚放到后面。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达米安？！”布鲁斯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不自觉地颤抖，“提姆甚至还没成年——你这是犯罪！”

　　“事实上，从今天起，我就成年了。”提姆镇定地打断了布鲁斯的话，“鉴于从今天起就是2023年了。”

　　“但你的18岁生日还没到。”布鲁斯道。

　　“就差半年！”提姆嚷道。

　　“差7个月18天15个小时27分钟。”布鲁斯决心寸步不让。

　　达米安若有所思地开口：“父亲，如果提摩西的年龄就是你反对我们这段关系的原因，那我不得不向您指出一个事实。”

　　不知道怎么的，提姆莫名地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促使着他去捂达米安的嘴。

　　——他晚了一步。

　　“在我出生的地方，”达米安道，“提摩西的年龄已经足够结婚了。”他进一步大胆假设，“如果提摩西的性别转换一下，他可能已经为我孕育了两个孩子了。”

　　孩子，什么孩子？为什么会突然扯到两个孩子？

　　提姆面无表情地给了达米安一个肘击，被早有准备的达米安轻松接下。他扭头朝着布鲁斯露出一个提摩西·德雷克式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布鲁斯，我现在觉得你说的对，我现在也觉得未成年确实不怎么适合谈恋爱——”

　　他的话被达米安偷袭的一个吻打断。无视了自己的父亲震惊到灵魂出窍的眼神，达米安亲了提姆一下，又亲一下，又亲一下，一直到提姆好气又好笑地微微扭头避开他的啄吻，达米安才捏着提姆的下巴道：“当然，孕育孩子的事情只是开玩笑。”

　　提姆狐疑地眯起眼睛：“只有这个是开玩笑？”

　　“只有这个是在开玩笑。”达米安道，“至于结婚——我是真心的。”

　　“……你知道求婚不能只靠嘴吧？”提姆下意识地紧紧捏住了达米安的胳膊。

　　“我觉得值得一试。”达米安道。

　　

　　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一人一个地遮住了杰森和迪克的眼睛。

　　“所以对抗封建主义大家长的最好办法，就是比他更封建。”斯蒂芬妮若有所悟，“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至于布鲁斯……布鲁斯——

　　

　　布鲁斯灵魂出窍一般浑浑噩噩地起身，出门。

　　

　　——他要去找赛琳娜。

　　

　　END